爆豪爆豪，每天早晨你醒来♪

*中长篇，剧情收束中，请配合主页名食用。我收线的方法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一点……

*本章作者：离说

（十一）

 

爆豪胜己还没睁开眼，首先就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他下意识捏了捏手心。

昨天他和轰焦冻那家伙经历的是虫族入侵的星际机甲大战，一个科幻战争片；前天是特工暗杀动作片，大前天是青春校园偶像片；再往前就是记忆中的第一天、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校园纪实片。

现在回想起来，对第一天的印象似乎就只剩下一个天台了，那一天还真没发生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唯一令人在意的也就是那个天台本身，总让人感觉是个特殊的地点。

先不管在第一天之前是不是还有些旁的，被他们忘了，那些无论有无都不存在他们的记忆里，暂且按下不表才是合理的思考方式。就已知的这四天的经历来看，危险度很明显是与日俱增的，如果非要给这几天的经历找一个规律，那么今天的世界就该要比昨天的星际大战更加糟糕。

这可不是什么好结论。

爆豪仔细梳理了脑中的线索，好消息是他想起了现在他和轰焦冻应当是处于一个敌人的个性作用中，坏消息是，今天、第五天，他们即将经历世界末日。

淡金短发的青年缓缓地张开一丝眼缝，窥见的外界环境与他被虚构的记忆中相同——对，他和轰所处的这个奇特个性会对他们的记忆造成影响，每次陷入新的世界时他们都会有对应新身份的记忆，如今已经证实那些都只是虚构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记忆与逐渐回想起的真正记忆之间为什么会存在疑点与差值。

他现在正身处一间超市的二楼，向下的楼梯被恐惧丧尸的人们堵死。虽然这里的空间挺大，食物和水也都有一些，但这些根本不敢与丧尸战斗的一般市民算起来，估计是支撑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星期。而正在休息的人中几乎没有熟面孔，只有一个轰焦冻……阴阳脸怎么还不来找他？

爆豪只是皱起了眉，就感到有个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接近，他一回头，轰一只手正要拍在他肩膀上，这下就直接拍在了他脸上。

爆豪：“……”

轰顺势揉了揉他的鼻子，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转过来。我没用力。”

爆豪吸了口气冷静了一下，他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轰的侧腰，轰反射性地一捂腰部，爆豪已经站了起来。他扬起下巴朝楼道的方向点了点，轰会意，跟他一起来到了楼梯口。

这是个好选择，对外面心怀无限恐惧的人们不会接近这里，反而用看怪异生物的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俩的背影。一个脸色十分不好看的青年从休息处站了起来，尽可能地远离了他们。

旁人的眼光暂时就顾不上了，有些重要的信息，他们必须一起确认才行。

 

“你想起我们怎么中招了吗？”爆豪压低声音问道。

轰点点头：“敌人把我们的血混在一起，在手背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现在恢复的记忆还来不及整理，我们可能漏掉了非常关键的信息。我有这种感觉。”

“来不及考虑什么细节了，只能从大方向上入手。大前天我们是校园偶像乐队的成员，刚好撞上了晚会需要现场表演；前天我们是接了暗杀任务的特工，刚好就是执行任务的当天；昨天我们是防卫虫族入侵的士兵，结果一大早就遇见了虫皇潜入。我不认为这些只是巧合。”

爆豪快速地说：“这简直像是设定好了世界观信息之后，选取一个重大的时间点，把我们丢进去完成剧情发展。哼，可真精彩纷呈。”

轰一点就通：“你觉得我们今天也会碰见什么大事件，不可能安逸地在这间超市里待上一整天，简简单单地到达下一个世界，恢复更多记忆找到线索……你觉得这间超市今天之内就会支撑不住？”

“你不这么想？”

“不，我觉得爆豪说的非常有道理。”轰转动脑筋迅速思考，希望能追上爆豪的思路。他已经恢复了足够多的记忆，尤其是关于爆豪胜己这个人的部分，他能回想起来，爆豪的脑子总是转得非常快，似乎总是在思考着非常多的事情，让他得出结论也总是先人一步。

看着这样的爆豪，他莫名地会觉得雀跃。那也许是能被叫做“小骄傲”的情绪。

轰沉吟着：“但我们并不知道‘剧情’会如何发展，还是只能等着。”

“还有尽快找出脑子里有用的东西。最快的办法是我们对照彼此的记忆，把我们去讨伐某个敌人、这个倒霉个性的拥有者，把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梳理一遍。”爆豪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他瞥了一眼身后被各式家具堵住的楼梯口，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寒意。

他被虚构出的记忆里有着这群人是如何胡乱挥舞武器，打破那些行走的尸体的头颅，一蜂窝挤进这间超市里，最后又把一楼的物资搬到二楼，再齐心协力堵住这个楼梯口的画面。

这些“前情提要”如果符合剧情的逻辑，那么就他看见的那些丧尸，除了扑到活人身上时都行动迟缓，又视力极度衰弱，单纯从战力上来说还真不值一提。只凭那些丧尸，今天之内要闯进二楼太不合理了，一定有什么变数存在，剧情上的，或者还有……

“对了，爆豪。”轰忽然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抬起右手，从虎口间冒出丝丝冷气，爆豪的眼神立刻凝住了。轰说道：“如你所见，可以使用，但你还是不要尝试，爆破太引人注目。这威力虽然不敌我全盛时期，也差不多是雄英时期的水平了。”

爆豪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抓住了相当核心的真相，但他只是摩挲着掌心，把那一块皮肤都蹭得热乎，摇摇头，又把那一闪而过的灵光给漏掉了。

 

轰绕过货架，找来了纸笔，在爆豪身边坐下来。

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脱离人们视线的地方，尤其那个楼梯口如今就像是地狱之门一样令人胆寒，处于绝境内时候，人类不吝以最坏的角度去揣度自己的同类，在楼梯口待上一小会儿没关系，待久了怕是一出去就会迎接满腔愤怒的质问：你们在那里都做了什么？！

爆豪接了笔，开始在记事本上画起意义不明的符号，轰看了两行，对他的图形表达能力佩服至极，这正大光明地写写画画、能让同伴大致上看懂、又不会被旁人知晓个中含义的技能，也不过是全能的爆豪胜己无数个技能点中的一个罢了。

爆豪真的很优秀。轰走了个神，收回发散的思绪时他觉察到一道很奇怪的视线，遂不着痕迹地侧过身用余光扫过去，看见面色发青的青年目光闪烁地缩在角落。

这年轻人看上去也只比他俩大了三四岁，他那蜷缩的动作和满面阴郁惊魂不定的大多数人不大有差别，但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迅速将脑袋里新出现的虚假记忆过了一遍，发现对这青年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可他的直觉确实给出了警告。

“如果绿谷在的话，就能问他在丧尸电影里，人类之间通常会发生什么剧情了……”

“你说什么？”爆豪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抵是“你再说一遍只靠我不能解决问题”，后面跟着加粗放大的问号和感叹号，硬是就着一个眼神，把反问句说出了提着脖子质问的效果。

轰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

“爆豪，”他又开口，“又聪明又可爱，真好。”

爆豪凶狠的表情卡了壳，略一停顿后反倒变得更加凶恶，由于特殊的压抑的环境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吼，根本没多少恶声恶气：“快点来跟我核对一下进来之前发生的事！别闲着没事做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他的用词简直可以说上一句狡猾，任谁也不会知道他口中的“进来之前”究竟有几个意思。轰心情变得异乎寻常地好。凑过去之前，轰感觉到身后不远处的那青年缩得更厉害了。

 

他们从出发讨伐那滥用能力的个性者的前一天开始梳理，没时间考虑细节，就先把大骨架理一遍。

前一天中午听到风声，晚上拿到了出队的名单，出发的当天开了个小会，其中一位助手临时换了人，接下来就都是作战中的事情，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轰，你想得起来当时那个会，具体都说了什么吗？”

轰想了想，有些意外：“如果不是你提起我还真的不会想起来。好像说了关于这个个性的线索，这么重要的点我们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

“这应该也是这个狗屎个性的效果。那你能想起会上具体的内容吗？”

轰埋头思索，忽而抬头和爆豪同时无声地做出口型：“‘虚减梦境’！”

记忆中的某位领导人物在投影仪前说着些模糊的台词，勉强也能回忆出个大概：

这个个性的名称是“虚减梦境”，光看名字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效果，我们能找到的个人档案上也对其完全没有具体描述，仅仅知晓两点：一，个性使用限制，72小时之内只能使用一次，一次可将两个目标的精神拖入梦境；二，没能在一周内从他制造的梦境中脱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名敌人已经利用个性袭击了十数名在职英雄及市民，被害者无一例外都有着相当强力的个性，我们完全可以将敌人的袭击看做是为了压制正义的英雄势力而做出的、有目标、有预谋的行动！解决这名敌人的案件有多迫在眉睫，不需要我再多强调了吧？

幸运的是，被袭击的在职英雄中，有两位成功脱出的英雄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线索，可以确定暴力手段是无效的。虽然他们也无法说清脱出条件究竟是什么，但经过专业人员对梦中一切的分析，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虚减梦境”的“减”，减去的是两个目标相互间的某个关系性。

这是个一旦撞上就非常棘手的特殊个性，在座各位都是我们的中坚力量，换言之，也是对方求之不得的最佳袭击对象，希望大家在追击时尽量保护好自己。以上！

“关系性。”爆豪咀嚼着这个关键词，“所以我们才不断回忆起和对方有关的内容。”

轰提出疑问：“而这围绕着双方关系的记忆中，有一样东西被剥离了。可我们还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做才能脱出，只是找出这个作为关键点的关系性，就能醒过来吗？”

爆豪强调：“算上今天，距离一周的时限只剩三天。”

时限将近，而他们毫无办法。这条思路暂时怕是走不通。